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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別:復刊第54期    發行日期:2020/10/15
《脫口秀大會3》結束 喜劇綜藝好不好笑爭議未了
出處:影視獨舌    日期:10/16/2020

 

     日前,《脫口秀大會3》收官了。冠軍是王勉,王建國、呼蘭分別奪得亞、季軍。作為近來熱度最高的喜劇綜藝,《脫口秀大會3》總決賽又一次席捲了熱搜。有人為王勉奪冠高呼,有人驚歎王建國“寶刀未老”,也有人為楊笠意難平。

徐崢、沈騰的到來,的確給人帶來了不少驚喜。尤其是開場沈騰與羅永浩互相“挖苦”的那一段,已然很難在如今的喜劇綜藝上見到了。當年熱衷於給明星“洗白”的《吐槽大會》也沒做到這點,反倒是《歡樂喜劇人》隱約有這種味道。當然,功勞主要在羅永浩。李誕想必很開心。就像他在節目中所說的那樣,“這一季,終於有了一點,做得有點苗頭了、做成了的那種感受。”“已經好到不相信,是自己做出來的節目了。”這種自豪感可以理解,一檔綜藝尤其是一檔喜劇綜藝做到第三季,還能出現如此高流量本是一種成功。

但爭議依舊存在著。特別是關於好不好笑的問題。

這大抵是所有喜劇綜藝都要面對的考驗,《脫口秀大會3》也不例外。自開播至今,賽制、標準、場外、性別……各式各樣的討論層出不窮。更重要的是,選手的文本似乎越來越趨於平庸,出彩的大多數都是新人。

事實上,這並非《脫口秀大會3》一檔節目的頑疾。中國的喜劇綜藝,總歸逃不過續集乏味的命運,有甚者更是從上線就駛向了“滑鐵盧”。原因很多,藉口很少。當然,縱然前帆頻繁“擱淺”,後浪卻永遠不會停滯。

拿冠軍的和被淘汰的

這一季《脫口秀大會》,王勉拿了冠軍。

網友的討論度不小,有力捧者也有鄙夷者。但得承認,進入決賽的六名選手裡,冠軍的歸屬最無懸念。不說李誕等領笑員們對著王勉喊出“冠軍”的次數,也拋棄所謂笑果文化捧新人的“貓膩”,單從決賽的競技水準來說,這個冠軍的頭銜都應當落到王勉身上。在劇場裡,演比說更能“炸場”,唱更甚之。畢竟,中國的脫口秀機制並不完善。雖說香港也有黃子華、張達明、卓韻芝這樣的“棟篤笑”大咖,可受制於語言和尺度問題,他們的活躍區也只能限於兩廣領域。

至於王自健、周立波、黃西,更是從未真正走入過大眾。對中國觀眾來說,所謂的脫口秀本就是新鮮玩意,更遑論王勉這種更“反叛”的表達了。如果說,王勉的出現是《脫口秀大會3》於形式多元的試水,那麼李雪琴和何廣智的參賽,則為這檔節目的文本意義提供了更多的破圈可能。先說李雪琴。在老選手拿不出好表現的時候,這個“北大網紅”著實給人帶來了不少快樂。她和老四的區別,不是抖音和快手的區別,而是能否拿出有趣文本的異同。喜劇起源于模仿,但繁榮于成熟的文本。

何廣智是新人裡最為出類拔萃的存在。突圍賽時的一句“這也不能全賴他”,可謂將自嘲做到了極致;“起碼這裡還有法律”的生活碎片,更是值得一刷再刷。有的選手能讓人歡呼雀躍,但看完就忘了;有的段子則可以反復回味,何廣智就是如此。周奇墨同樣屬於此類。雖然“三進三出”讓人覺得他“行業OG”的概念有點名不副實,但“現在就是很後悔”“又要復活我嗎”等信手拈來的現場“接梗”能力,著實能看出他的實力所在。當然,周奇墨也是這一季《脫口秀大會》最受爭議的選手。好不好笑的質疑,自節目上線就伴隨著他。不過,被淘汰可能也沒什麼,畢竟他的演出票真得很難搶。

《脫口秀大會》還有一個終極問題需要解決,那就是線下派和線上流的辯駁。脫口秀總歸是單人喜劇的一種,網路呈現和劇場演出是兩回事。雖然王建國一直說脫口秀應當告別線下,但光靠綜藝大概不能讓人活得滋潤。趙家班也好,德雲社也罷,都得靠劇場生存。於某種程度而言,《脫口秀大會》理應只是一檔“快速成名”的綜藝,選手來參賽是為了擴大知名度,有了名氣演出票就好賣了。

但剛剛起步的脫口秀又無法像相聲、戲劇一樣,進到容納上千人的場館,把一張前排票賣到上千元。如今多數的脫口秀劇場,充其量就是個“黑匣子”(舞臺與觀眾席一體的超小型劇場)。好在王勉可以避免這種情況,他的彈唱手藝足以應付不少中國綜藝,多賺些通告費。李雪琴也不在意,東北地大物博、抖音市場浩瀚,廣告想必接了不少。

但其他專職做脫口秀的呢?發財恐怕還得等等。不信你瞧,王建國的B站“恰飯”視頻已經大半年沒更新了。

綜藝的寂寞與喜劇的憂傷不過,光嘲諷《脫口秀大會》也無甚意義。至少昨晚的總決賽,讓人覺得這檔節目仍然有著“美好的明天”。但絕大多數的中國喜劇綜藝,只能讓人驚詫:“這是個啥?”

1/2搶麥突圍賽”的時候,龐博感歎了一句,“喜劇節目特別難做”。這應當是他的心裡話,也是所有喜劇綜藝創作者的心裡話。有趣的是,這句話或許也能獲得不少觀眾的共鳴。如今的喜劇綜藝越做越多,怎麼反倒越來越不好笑了?網友多少有點疑惑。

其實,中國喜劇綜藝也曾有過輝煌的過去。比如播了近20年的《曲苑雜壇》,“洛桑學藝”如今還歷歷在目;又如幾年前的綜藝熱潮,《喜樂街》《笑傲江湖》《中國喜劇星》等二十來檔節目呈現井噴之勢。只可惜,《曲苑雜壇》停播已久,喜劇綜藝鮮有真正“突圍”者。

按理說,2016年是喜劇綜藝的“破圈”之年。彼時,影視寒冬尚未到來,不少電視臺還處在賺錢階段。螢屏上鋪天蓋地全是喜劇綜藝的身影。東方衛視的《歡樂喜劇人2》《笑傲江湖2》,浙江衛視的《喜劇總動員》,北京衛視的《跨界喜劇王》……

那時候打開電視,不是宋小寶就是郭德綱。也正從那起,喜劇綜藝的“黑洞”降臨了。理性來說,喜劇綜藝出現問題可以理解。相比起《奔跑吧兄弟》《極限挑戰》這般刺激的“快綜藝”,以語言比賽為主的喜劇綜藝節奏明顯更弱。一檔節目好不好看,很大程度上不取決於賽制,而取決於參賽選手的舞臺表現和文本品質。一旦喜劇演員拿不出好作品,這檔節目也就不精彩了。尤其是隨著互聯網的繁榮,段子講過一次就不能再用了。

因此,喜劇演員必須開足馬力,持續輸出新鮮作品。但不斷創作新內容,實則是一種致命消耗。好的內容產自生活,但生活不可能無限產出。更何況,參賽的選手多是一些年輕演員,有時候寫到“頭禿”也不一定能搞出新活。搞喜劇的那麼多,幾十年也就一個梁左。

人才斷層是喜劇綜藝不好笑的另一個原因。嶽雲鵬的相聲好笑,但他已經不會再去參加《歡樂喜劇人》了;沈騰躺在那裡就有趣,可他也只會在決賽夜來到《脫口秀大會》;至於賈玲、沙溢、馬麗等人,必然也不會再度“出山”,拉下臉皮與新人們一決勝負。至於腰部演員,依舊很難有穩定的表現。《歡樂喜劇人6》裡孟鶴堂和燒餅兩隊的相聲真的尷尬。

 “短視頻段子”也搶奪了觀眾的眼球。隨著抖音、快手、微視等短視頻平臺的興起,觀眾裡願意“慢慢地坐喝”的“長衫”越來越少了。就像這一季的《脫口秀大會》,很多人是在微博看完的。李雪琴一路殺進總決賽的情形就說明了一切。字斟句酌,她也沒有輸出多少有價值的內容;但有時候,毋須動腦的“速食快感”更能讓人“上癮”。

然而,喜劇不能只是一種快消品,就像影視劇不能只拍給熱搜。好的喜劇必須要讓人笑,卻不能只引人發笑。喜劇源自對荒誕與錯位的展示,而造成荒誕和錯位的往往是悲劇。而悲劇,應當使人思考。只有人類思考了,上帝才會發笑。只有演員思考了,觀眾的笑才有意義。2011年,北京人藝演過一齣戲,名為《喜劇的憂傷》。接近兩小時的表現,觀眾每場平均要笑50次。但笑,從來不是這部話劇的最終意義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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