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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別:復刊第42期    發行日期:2019/09/15
《老酒館》導演劉江:創作不能用公式來歸納,爆款需要具備3個條件
出處:廣電獨家    日期:9/15/2019

 

 

【大陸】

《老酒館》日前在北京衛視、廣東衛視播出,騰訊視頻獨播,豆瓣評分達到了8.4分,收視資料也一路走高。該劇導演劉江接受專訪,分享了許多幕後故事。

“我今年50歲,真是特別巧,就在《老酒館》殺青那天我滿50,它讓我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。人生況味,真正有味的東西隨著閱歷增長,隨著人生經歷才能體會。

與刻板印象中個性張揚、咄咄逼人的導演形象完全不同,劉江本人隨和親切,謙遜低調。與他交談毫無壓力,仿佛在跟一位睿智又和氣的長輩聊天,他總能不疾不徐地道出許多看似簡單卻發人深省的人生哲理。

從關注當代家庭生活的《媳婦的美好時代》、國產諜戰劇標杆之作《黎明之前》,到聚焦都市男女情感的《咱們結婚吧》,再到反映新時代留學青年人生際遇的《歸去來》,國民導演劉江初心未改,不斷帶來質感厚重、匠心獨運的國劇佳作。

此次,他大膽嘗試未曾涉獵的年代劇類型,為觀眾帶來了一部年代劇《老酒館》。該劇以日偽時期的大連為故事背景,講述闖關東來的小人物陳懷海(陳寶國飾)開酒館釋大義的故事。

播出至今,這部劇的熱度和口碑持續發酵。觀眾網友們表示,在時下快節奏的電視螢屏上,能看到這樣一部匠心打造的年度好劇實屬難得。

  “我們一定要傳承一些有營養、有味道的東西”

《老酒館》從1928年始,至1949年作結,跨越20餘年的歷史,以積貧積弱的舊中國為時代背景,真實再現了當時社會各階層人物的生存狀態。

在老酒館的方寸之地,有赤膽忠心的兄弟情,有相濡以沫的夫妻情,有“天下興亡,匹夫有責”的家國情懷,個人、家族的命運與國家的命運交融,上演了一幕幕悲歡離合的傳奇故事。“它有喜劇、愛情,也有決鬥、復仇各種戲劇元素,特別具備民間傳奇的想像力和陶醉感,可看性非常強。”

“這個戲的格局非常大,它既是線性的,又是單元的,每個人物是獨立的,是獨特的傘性結構。”劉江回憶初看《老酒館》大綱時,一個個人物小傳映入眼簾時的新奇。

寬厚仁義的陳懷海、英姿颯爽的谷三妹、快嘴仁心的說書人杜先生、抗日好漢老北風、鐵骨錚錚的東北義勇軍馬旅長……在他看來,《老酒館》就是一幅《清明上河圖》:“每個人物身上都有閃光點,都是講情義、俠義、大義。”

“這部作品反映的是普通人身上的人性光輝。”同樣是表現仇恨,在復仇中卻看到人性之善;同樣是以抗日救亡圖存為大主題,卻能關注戰爭災難中同樣飽受折磨的日本社會底層群眾。

“《老酒館》不但是‘抗日’的,更是‘呼喚和平’的,表達的是‘愛與寬容’,是用民族傳統核心價值輝映當下的時代精神。”劉江在《老酒館》中看到的是希望與積極,是人性的大美。他感慨道:“這對我們當代人來說是非常需要的一種能量。”

《老酒館》也是編劇高滿堂的“壓箱底”大作,承載了他對父輩的敬仰與深沉的尋根情懷,也寄託了劉江對現今快節奏社會浮躁與喧囂的冷靜思考:“一個國家如果是娛樂至死,真的是毫無希望,我們一定要傳承一些有營養、有味道的東西。這就是為什麼要拍《老酒館》。除了好看,也是想告訴現在的年輕人,這是營養的東西,別老吃速食,得喝有營養的湯。

在劇本堅實的大地上,用鏡頭讓文字起飛

“能夠拍高滿堂先生這個劇本,我三生有幸。劇本是堅實的大地,但拍戲並不是一個照本宣科的過程,恰恰要在文字上起飛,這才是二度創作。”劉江說。

“幸福與艱辛”是劉江此次執導《老酒館》的最大感受。年代劇由於故事發生的年代背景特殊,尤其注重史實依據與時代風貌還原,場景、服裝、道具、臺詞、甚至人物動作都必須符合時代背景。

《老酒館》圍繞闖關東到大連開酒館的陳懷海展開敘述,一間小酒館融縮了世間百態,如多棱鏡一般折射出舊中國的原貌。這意味著年代劇執導經歷並不豐富的劉江需要付出更多心血,從前期的佈景搭建、人物造型設計、鏡頭調度、影調把控,到後期現代化風格的音效配置,事無巨細,劉江都親力親為。

由於無法在大連取景,只能在天津影視城搭景,幕後團隊包下來整個影視城全部改裝。以高滿堂記憶中的興隆街為靈感基礎,美術團隊又走訪實地,翻閱大量史料,嚴格遵循歷史中大連城市的建築風格進行設計,甚至細化到了每條街道。比如,劇中塵土飛揚的土路是在影視城水泥路的基礎上鋪上了沙子。

在劇中,灰瓦灰磚的中式居民樓、頗具西方風情的現代化商業街、店門口的傳統紅燈籠與牆壁上的民國都市麗人照,無不細緻入微地展現了這一歷史時期大連獨特的城市風貌。

劇中有一段在原始森林復仇的情節,為了最大限度地還原細節真實,劉江帶領攝製組特意到了牡丹江旁的原始森林中取景。“我們住在農場裡面,每天從農場到拍攝場地開車一個小時,走半個小時,然後才到我們要拍攝的地方。林子每天下午不到四點就沒有光了,只能收工,工作強度相當大。而且還趕上下雨,道路泥濘。真是拍得非常艱苦。”

篇幅很短的幾場戲足足拍了20多天,劇組上下都精疲力竭,劉江卻直言“很值得”:“在哪兒也拍不出那種效果,那種原始森林的東西。”

如果說美術設計對一部精品年代劇來說是基礎必選項,那麼真實可信、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才是真正能吸引觀眾的關鍵所在。

劉江秉承現實主義的創作理念,又不斷求新求變,為創作注入新的活力:“都市劇離大眾生活比較近,太戲劇化可能大家不信了。但是年代劇有著更戲劇性的創作空間,戲劇性是吸引觀眾的一個法寶。”

因此,《老酒館》中既有扣人心弦的懸疑色彩,又有令人捧腹的喜劇元素;既有對酒當歌的浪漫情結,也有胸懷天下的民族大義。

《老酒館》在背景音樂的選配上也是新意滿滿,劇中每一段音效插曲都是經過反復衡量,精挑細選,絲毫不亞於拍攝階段的辛苦。

與傳統年代劇選擇民族樂器不同,該劇的背景音樂是電子風,而且有拉丁風格。“年代質感是必須有的,我會從聲音上、剪輯方式上做一些改變,給觀眾帶來新意。”劉江說。

他還分享了劇中最引以為豪的一段情節:“陳懷海最後跟每個角色告別,是有一點寫意的意味,所以我在處理這場戲時也採用了大寫意的方式。他開門的時候我用了特別大的混響聲音,整個大格局就顯出來了。”

對陳寶國“不能更佩服”,好演員齊聚一堂“太享受”

首次與陳寶國合作,劉江英雄惜英雄的讚譽之辭溢於言表:“我會經常跟我身邊的朋友說,為什麼寶國老師能紅40年?他太認真了,這是實打實的真心話。”

從決定接拍該劇,陳寶國在開機前的案頭工作就準備了四五個月,拍戲時依舊每天晚上做功課。劉江感歎道:“600多場戲那麼多臺詞,他第二天到現場脫稿來演戲,一個字不改,全都能化成他自己的語言。這個可不是記性問題,它是一個融會貫通的問題,是功底的問題,功夫已經下到那了。”

不僅如此,有時候陳寶國對劇的嚴謹與細緻令本身很細心的劉江都自歎不如:“因為我的習慣是會想得很細,結果我發現寶國老師比我想的還細,而且很多地方是他提示我。”

比如劇中陳懷海叢林復仇的情節,人物從城市到荒無人煙的山林中,劇本中沒有過多描寫復仇的心理,但陳寶國提出在當時那種殘酷的生存環境下,人物性格會變得冷酷而敏感,可謂一語道醒夢中人,劉江也覺得應該是這樣。“我非常敬佩,這次跟寶國老師真的是一次學習。”

陳寶國曾說是把前半生的眼淚都攢到了這一部,幾乎場場有哭戲,而劉江也跟著陳寶國從頭哭到了尾。常常演員止住了哭,劉江還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。他調侃自己道:“我經常這樣,因為拍戲的過程是一個很感性的過程,鏡頭裡的人一感動,我也感動了,所以我自己在監視器前流淚的次數也特別多。”

“每個演員都在現場拿出看家本領來飆戲,作為導演你不需要用多餘的精力去說別的,就看好演員齊聚一堂、錦上添花。”走戲脫稿並非易事,可陳寶國幾乎場場如此,程煜與秦海璐也是如此。

其他演員也是毫不懈怠,83歲高齡的老戲骨牛犇為了表現出角色的硬氣,堅持在落雨成冰的天氣中赤腳走路;寒青與王曉龍在劇中飾演的是一對聾啞人患難兄弟,從接到角色任務開始,他們一個裝啞巴不說話,一個裝聾子聽不見,泡在聾啞人堆裡體驗生活,足足堅持了兩個多月,成效十分顯著。這樣兢兢業業的演員班底讓劉江欽佩又感激,直呼“太享受”。

“創作是一個化學反應”

細數劉江的過往作品,《媳婦的美好時代》《黎明之前》《咱們結婚吧》《歸去來》……幾乎每一部都是“爆款”。當被問及個中秘訣時,劉江坦言:“我覺得是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。當然永遠不能缺的就是對這個行業的認真、勤奮,這一點是永遠不能少的。”

他補充道:“創作它是一個化學反應,不是能討論出來的。就像高老師創作作品,一定是在冥想狀態下,通靈一般創作出來的。它不能計算出來,就像演員演戲進入角色,會有附體一樣的感覺。所以創作不是能拿一個公式能總結的,這是無法歸納的。”

相較于其他少年得志的導演,劉江的導演之路並不是一帆風順。從小有作家夢的他陰差陽錯考進了表演系,自言是用十年的時間認清了一件事:“那就是自己不適合當演員。”痛定思痛,他決定放棄演員這條路,重拾筆桿,開始自學編劇轉做幕後。

從畢業算起,兜兜轉轉,也算蹉跎了小十年的時間,命運才開始垂青。大學同學舉賢不避親,把他引薦給了電影界的一代掌門韓三平。至今劉江仍記得:“韓三平說,我只跟兩種人合作,一種是從來沒拍過戲的,還有一種是功成名就的。你是屬於從來沒拍過戲的,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,你要拍砸了你就別混了。”

頂著這樣巨大的壓力,劉江破釜沉舟,開啟了自己的導演生涯。

好不容易遇到了伯樂,可卻差點兒運氣。2003年導演處女作《鐵血青春》將映,從故事情節到拍攝、表演都獲得業內一致好評,但因各種原因未能按時播放。2005年第二部戲《歲月》,同樣是備受業內期待的作品,同樣被壓檔,5年後才得以播出。

劉江並沒有抱怨,反而很感謝這些經歷:“我不認為人生有白走的彎路,每一個彎路,它都會讓你有不同的收穫。”正因如此,才能不被名利所累,心無旁騖地打磨作品,為觀眾獻上一部又一部匠心之作。

成名後的劉江依舊不改謙遜低調的作風,不為盛名所累,與其說是國民導演,倒更願意將自己稱為手藝人:“其實我拍一部戲就像師傅做一個凳子,修一雙鞋。都是做手藝的人,以此謀生,又給自己一點精神食糧,並且希望能通過這個手藝影響到別人一點點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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